他们俩挨得太近了,花无缺想将身子朝后挪一挪,肩膀却撞到柜壁上,只听得碰一声,寂静无声的夜里,简直像是敲在人的心上了。
药铺掌柜的立刻听到了声音,他警觉地点亮油灯:“是谁?”
两人顿时一动不动,一声不吭。花无缺还从没体会过这样窘境,只觉得邀月就像是一个小猫般,双手都揪着他的衣襟,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,透过镂空花纹往外看,那纤薄的一点光照在她极长的睫毛上,将之染成淡淡的金色。
掌柜朝着柜子走来,在柜门前站定,其实他也有点怕,自己年纪不小了,安安稳稳过了一辈子,虽说不够富贵,也算衣食无忧。若打开柜门,看到个毛贼,他是为了东家的利益和毛贼殊死格斗,还是放他走呢。
好在掌柜没在两难之地逗留太久,突听细细的一声猫叫。
“喵。”
一只毛发蓬松鬓毛极长的雪白临清狮子猫跑了过来,人立起来,双爪在掌柜的裤子来回蹭着。
掌柜这才舒口气:“老白啊,你又调皮了,差点吓着我。”
说着,从口袋里掏出小鱼干来。
“来来来,到我屋里去,咱们爷儿俩再喝一杯。”
他老婆孩子都在乡下,只一个人在城里药铺,竟把这只猫当成了自己亲儿子。
等他走远了,两人都听到掌柜进屋开门关门的声音,邀月这才松一口气,赶紧推开柜门出去。
她一只手反捂着嘴,忍着笑,另一只手轻巧地打开小抽屉,把金创药取了出来,想了想,又把从洞窟里拿走的那只实心金蝴蝶放到柜台上。
“其实这只蝴蝶足以换这一屋子的药了。”邀月低声说。
话音未落,两人又听到老掌柜出门的声音,掌柜年纪大了,又喝了许多酒,隔一会儿就要去一趟茅房。
两人立刻不动如山,老掌柜来去一盏茶的功夫,花无缺觉得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。
邀月侧身站在窗边,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