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三十下午,齐北崧歪在齐宅客厅沙发上看电视,怀里睡着他闺女儿。
他捧闺女儿就像捧着个地|雷,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生怕动静大了把她闹醒,然后不得安生。
今年他爸他妈也从岚省赶回来过年,大宅里几十口人齐聚一堂,热闹非凡,高峰时期麻将都能凑七八桌。
这待客迎宾的活历来都是他干,从年二十九有人回家,到年初五请了财神,他天天都要露面,用齐家人的话叫做“出样”。
首先因为他是长房长孙,义不容辞;其次因为他长得帅,虽然不怎么喜庆,好歹有排面。
他今年仍是是忠孝两不误,一边抱着闺女守大门,一边用顶多三十分贝的声音重复说三句话——“回来啦?”“挺好?”“都在会客厅。”
等到他姐姐齐北岺第八次风风火火地路过,他小声埋怨:“轻点儿行吗?我好不容易把这小祖宗哄睡了!”
齐大姐吼:“一大家子过年!别人都忙得滴溜乱转,你丫屁事不做光躺着嗑瓜子,还要怪别人吵!”
齐北崧赶忙捂住他闺女儿的耳朵,低声警告道:“别把你侄女吵醒,她醒了我就得累死,瓜子也嗑不成了!”
“你个废物。”齐大姐小小声。
“你个猪倌。”齐北崧说。
齐大姐当年被老爷子送到部队历练,原本想当个女特战队员,结果阴差阳错养了两年猪,她爱岗敬业,干一行钻一行,攒了几大本母猪和仔猪护理心得。
齐大姐说:“齐北崧,你只要有猪一半的善解人意,我也就满足了!”
“……你在家好歹换双鞋吧?”齐北崧无奈,仰躺着看她,把闺女放在心口。
齐大姐偏不,高跟鞋是她的装备,鞋跟越高,附魔越高,十厘米以上的算橙武,她踩着如履平地。
当然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:回来过年的堂哥齐北岱也不知哪根脑筋搭错,居然牵了两条大狗,说是给老爷子解闷。
两条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