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。
天玄殿百官齐聚,诸位皇子位于前列,朝堂中响起各种奏禀之声,一派热烈之景,与往常一般威严无比。
百官奏禀的间隙,几位皇子也接连出声,刷存在感的同时,各自的功绩都在言语间婉转地陈述而出,看似和睦的氛围里,暗斗早就已经开始。
皇帝陛下淡然落坐龙骑,静听着臣子们的奏禀,并不在意这份看在眼里的暗斗,比起往日更为深沉,令人捉摸不透。
一种不同寻常的细微压抑感,在官员心中缓缓滋生,渐渐逸散在四周的空气里。
大殿里,唯有奏禀声和偶尔陛下的淡漠寥寥几语。
“启禀父皇,儿臣奉命治理河北水灾,近来灾情已然安定,流民皆被安置,儿臣斗胆进言,恳请朝廷拨款修葺灾县河堤,以防患于未然。”
“四皇子殿下爱民如子,修葺河堤恩泽万民,臣深以为然!”
“臣附议!”
“臣也附议!”
“准。”
几位皇子接连进言,皆有官员出列附和,一片热闹的奏禀之中,暗斗早就已经开始。
相比之下,皇帝今日表现得有些淡漠。
无论是何奏议,都没有让皇帝陛下过于在意,甚至连多余的赞赏之词也没有说出口,看得皇子和一干大臣们心中疑惑。
一种淡淡的失落和惊疑,很快就将皇子和部分官员卖力的表现压了下去,满心的热情和期待,全都被凉水浇透。
更出奇的是,今日的南帅萧任,以及宰相赵文璟,似乎也低调了不少,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,与皇帝陛下保持着一致的默契。
众官员颔首恭敬立于大殿,心中惊疑间,也被这古怪的气氛所扰,不敢擅自再出声附和,变得谨慎无比。
在这种氛围中,即便是六位皇子,也意识到了不同寻常,精心准备好的奏议,都在悄无声息间压在了心头。
很多事过犹不及,博得圣心更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