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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辆不大起眼?的青帷马车,从公主府门前长街东侧,缓缓地离开。
车轮碾过?路面,昨日积雪还未化尽,路边湿滑,晌午过?后,北风又起,气温骤降,化了的雪水冻成冰碴,马车一路走?得很艰难。在内城门口被看守城门的士兵拦下,赶车的陈叔下了车,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,熟练地“上供”,殷勤道,“天这样冷,几位爷拿着买酒喝,也好暖暖身。”
为首的士兵接过?去,觉得还算识趣,看了眼?青帷马车,语气也和气了些,道,“出城干什么去?这鬼天气还往外跑……”
陈叔呵呵笑着道,“家里老?爷病愈,小姐要去道观还愿……”
士兵收了钱,也没检查,抬手叫人?放行。陈叔谢过?他们,马车出了城,朝郊外的方向去。在一处山脚,沿着蜿蜒的山道,往上缓缓地行。山路本就不适合马车,因他们的马车不大,才勉强走?了一段,但?也走?得不快,且雪后山路泥泞,不多时,车轮便陷进一处低洼的泥坑里,寸步难行了。
马车突然停了下来,江晚芙抬手撩开帘子,陈叔正?蹲着检查情况,见帘子掀开,忙过?来同她回禀,“夫人?,车轮陷得太死,怕是?要叫人?来抬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今日路实在不好走?,耽误这么几回,怕是?天黑都到不了山顶……”
江晚芙点点头,却不打算放弃,她起身下了马车,绣鞋踩进泥泞里,带着湿漉漉寒气的冷风袭面而来,吹得她额发凌乱。她的声?音很轻,语气却坚定,“那就走?上去。”
陈叔也不敢再劝说什么,忙在前带路。
青帷马车被留在原地,冷风愈发地大了,带着寒意朝人?骨子里钻,灰蒙蒙了一整日的天,飘起了细碎的雪,落在地上、树梢上、人?的脸上肩上,冷冰冰的。
江晚芙抬头,有?雪掉在她的睫毛上、落进她的眼?睛里,顿时化开了,只余下一股寒意。她拢了拢身上的大红披风,继续朝山上走?。
山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