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此番只是小风寒,李纨素日又细心保养,饮食也有限,倒无大碍,吃两剂药疏散了便好了些,只是还有些头疼,便只在屋内将养。
这日,王夫人一早就打发人来接了贾兰过去,小孩子家体弱,李纨也怕过了病气给他,这两天都是将贾兰送去王夫人处。
一时吃了药,梳洗了一番,因不出门,也没有如何妆饰,头发松松挽了一个慵妆髻,拿一根白玉簪别住,只穿了家常的藕荷色交领小袄,湖蓝缎子撒花的对襟褙子,系了一条象牙白棉绫裙。
收拾妥当,吃了早饭,忽有平儿捧了个填漆小匣子来,对李纨笑道:“这是西洋贴头疼的膏子药,叫做‘依弗哪’,是番邦那边的,名儿虽然有些怪,效验却极好,我们奶奶常用的,听说奶□□疼,我们奶奶便打发了我给奶奶送来,我们奶奶原要亲自来探望的,偏年下事多,又有好几家的红白喜事,实在不得空,让我跟奶奶告个罪。”
李纨命茯苓接了,对平儿笑道:“劳烦她想着,替我谢谢你们奶奶。”又叫平儿坐下吃茶,平儿笑道:“多谢奶奶好意,只是那边还有事等着呢,府里又要发放年例,这会子实在不得空,等下次得了闲再来讨奶奶的好茶吃。”
半年前安儿因病挪了出去,不久便没了,喜儿满了十八岁,也求了凤姐恩典放出去配人了。
如今凤姐身边只乐儿和平儿两个大丫头,其中以平儿最受倚重,她行事妥帖,又向来小心谨慎,已是凤姐的左膀右臂,每当凤姐事务繁忙时,府里倒有三成事情由她做主处理。
李纨也知道里头的事,见她执意如此,也不好强留,当即笑道:“既如此我也不虚留你了,改日得了空再来坐坐。”
平儿答应着去了。
这厢茯苓拿了剪刀,剪了半节膏药下来;又让夏竹去找了一块红缎子角儿,铰了两块指顶大的圆式,将那药在火炉上烤和了,用簪挺摊上。
梅香帮李纨贴在两太阳上,又拿着一面靶儿镜子照给她看,笑道:“奶奶贴上这个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