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之的事,姑母锲而不舍磨了他半年。
后来惠王之乱,姑母确实消停了一段时日,到了十月,又卷土重来,他早前用政事繁忙搪塞姑母几次,姑母这次换了说法,说了之在西关得了一匹马,托了姑母送他。
他自然知晓姑母口中了之送马是托辞,但他也确实不好再回绝姑母,只得今日来了南郊马场,走个过场。
姑母希望此事低调,行事便也隐晦,旁人不知晓来得人是他。
眼下,上了船了多久,大长公主便说了多久时候,眼下又说到父皇这里,他不好出声打断。只得又端起茶盏,又抿了一口,另一只手的指尖毫无规律的轻敲着桌沿,目光继续投向窗外。
还是窗外那两人,只是两人的目光都朝不远处一道看去。
他也不由跟着一道将目光投过去。
一袭藕荷色的淡雅衣裙,纤腰窄窄,轻姿曼妙,步履轻盈不做作。头上白色的帷帽微微压低,轻纱半掩,将好遮住了她的面容。
隔得远,李彻觉得这道身影有些眼熟,但没有深究。
李彻只看了一眼码头处,便收回目光,回眸时,正好听长公主道起,“……所以,将心比心,你说我这做母亲的当不当来求你?”
长公主自己问出这句,就停下,就等着他回答。
李彻也果真停下。
不是停下,是整个人都停了下来,原本准备放下杯盏的手滞在半空,连带着先前轻敲桌沿的指尖也不动弹了,目光重新瞥向那道熟悉的身影。
而先前那个被唤作“修竹”的男子明显脸红得厉害,楚洛还未走到他跟前,他就拘谨得伸手挠了挠脑后,颇有些手足无措。
等楚洛临近,他又腼腆垂眸,朝着楚洛鞠躬作揖。
离得远,李彻听不到他在说什么。
但见有人问候过后,楚洛缓缓摘下帷帽,侧颊在深秋的光景里剪影出一道明艳动人,微微抬眸时,眸间透着一抹说不出的玲珑韵致。
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