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面?
陆桓城妒火中烧,恨不得拎着后脖子把阿玄扔出去。
再往后,他发现狸子居然每天都来。
原以为晏琛苏醒后,阿玄不必再取霅川之水,迟早会渐渐远离竹庭,但事实是,阿玄四年来习惯成自然,迄今还坚持每天给晏琛送水。
而且送得更殷勤。
以前送一壶,现在翻倍,送两壶。
赭色的小皮壶,咬开壶塞,叼起壶底,往竹根上哗哗一阵乱浇。
眼下正是寒冬腊月,天地馈赠瑞雪,为青竹铺了一层袄,却被阿玄几爪子刨了个干净。陆桓城看它叼起皮壶又要浇水,生怕晏琛被活活冻死,立刻喝止:“住手!”
……水声哗哗。
陆桓城怒不可遏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!”
阿玄扭头:“浇水啊。”
“浇水?!”陆桓城双手按得窗框咯吱作响,又怕吵醒孩子,咬牙切齿地压低嗓门,怒道,“晏琛早已聚够了灵气,重阳节那天晚上就醒了,你何必无事献殷勤!”
阿玄乐道:“哪里算够,他明明还……”
“我说够了就是够了!你要是心术不正,想打什么别的算盘,别再拿他下手!”
阿玄慢慢睁大了眼睛,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障:“你不想早点见到他?”
“什么?”
阿玄一记白眼翻到了天上。
它站起来,用尾巴温柔地蹭了蹭竹身,安抚晏琛不要难过,然后跃上窗沿,柔软的身体穿过木棂进屋,尾尖勾住销扣往里一带,“砰”地关了窗。
漂亮的黑狸化作一个玄衣少年,倚窗而立,歪着脑袋打量陆桓城: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?”
陆桓城眉头紧拧:“知道什么?”
阿玄狐疑:“那……你还爱他吗?”
他这么一问,险些激得陆桓城一拳头砸过去!
四年了,这狸子活得太逍遥,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