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爱玲曾写道:苏青是个红泥小火炉,有它自己独立的火,看得见红焰焰的光,听得见哗栗剥落的爆炸,可是比较难伺候,添煤添柴,烟气呛人。
或许江男也是。
上一世无论生活还是职场经历,使她要么不恨谁,要是真恨上了会全方位无死角的折腾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热气腾腾挥霍不完的力气。
人生路上的其他选择就更是了,她要么不竞争些什么,但只要勾起她的欲望,更会不知疲倦地奔赴追逐欲望的路上,然后大大方方洋洋自得。
这样的姿态和不知疲倦的斗志,让她看起来太过凌厉逼人,很不讨人喜欢。
但是还好,江男的身上还有红焰焰的光,那光就是她从未熄灭过对生命和生活本身的热忱。
她爱憎分明,谁对她好,她恨不得百倍还上,譬如此刻
只看在十四道街上的胖女孩儿,她已经有点儿要被冻僵了,脚边是各种营养品。
她搓着两手一会儿一眺望哑婆婆的身影,来回晃悠着身体以缓解被冻僵的四肢,冷成这样还在一根筋的等着。
而江男的对面站着位驼背老头,那老头脸上有道疤,他是一会儿看江男观察,一会儿也看向街头。
等待的时间里,俩人没有一句对话。
哑婆婆拎着军绿色的行李兜,她就是在这两个人的千盼万盼中,终于露了面儿,一看就是刚外出归来。
“奶奶”,江男先迎了上去。
哑婆婆微愣,她没想过让苏玉芹和江男来感谢她,尤其是来人并不是苏玉芹,而是个应该想事不周全的孩子。
她微探身看了眼江家后门的大锁头,又瞟了眼地上的营养品,哑婆婆伸出枯草般冰凉的手摸了摸江男的脸蛋,点了点头,又在开门时横了一眼站在一边要着急和她说话的老头。
大门打开,哑婆婆先是给江男让进了院儿,她还帮着拎起营养品,心里纳闷这孩子一个人咋拎来这些的,等那脸上带疤老头着急要进来嘴上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