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衍听了这话,刚吃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。
关心过头,必有猫腻。
他知道自己的心思龌龊了一点,却也不肯看着柳朝明往邪路上走,打断道“这就不必了吧,若这事儿里头真裹着甚么,太子殿下早也善理了,我都察院横插一道,岂不给殿下添堵么?”
钱三儿又道“柳大人,赵大人,其实十三殿下打发走两个守卫还不是最怪的。”他觑了觑二位堂官的脸色,说道“最奇怪的是,这两个守卫出了应天府没多久,人便不见了。”
“不见了?”赵衍一惊,“这是个甚么说法?是被人劫走了,还是半道上跑了?”
钱三儿摇头道“这就不知了,咱们这头有卫大人的密信,消息倒还快些,估摸着东宫那头要明一早才知道这茬呢。”
赵衍与柳朝明对视一眼,问“你怎么看?”
柳朝明略一思索,算了算此去西北的路线,吩咐道“命江西,山西,陕西三道的监察御史务必留心,境内若发现这两名守卫的踪迹,当即上报,不得耽搁。”
苏晋又将心里头的线索理了一次。
许元喆生前说,晁清四月初曾去过寻月楼一回,他失踪的日子乃是四月初九。
死囚张奎说,四月初七,他在乱葬岗“摸尸”时被人打晕,醒来后,被寻月楼老鸨诬蔑说他杀了寻月楼的头牌宁嫣儿。
一个失踪,一个死,都与寻月楼有关,且前后只隔了两日,很难让人相信这两桩案子毫无关系。
张奎为了证明自己只为求财没有杀人,将从尸体上扒下来的玉坠子藏进了刑部大牢里的一个墙缝中。
而这枚玉坠子,眼下正被朱南羡交到了她手中,成了她现有的,唯一的实证。
这说明张奎说自己被诬蔑,十有是真的。
若他是被冤枉的,那么那名凭空诬蔑他杀人的寻月楼老鸨一定知道些甚么。
暮已沉沉,苏晋想到这里,推说自己要歇下了,一揖拜别了朱南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