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七顺一不心顺,就爱生闷气、抽闷烟,顺便叨念着宝贝儿子咋还不回来?有当红小兵的儿子在家坐镇,看谁还敢小瞧了他去!
舒建强投其所好地送来一包烟叶,舔着脸说:“社长,上回说的那事咋样了?”
“啥事儿?”冯七顺低头卷着烟叶懒洋洋地问。
“就那”舒建强支支吾吾地道,“俺哥收养的懒丫头,整个农忙都没下过地,这让很多人都看不过去,俺做叔叔的,愿意大义灭亲”
“哦,你说的这个事啊。”
冯七顺想起来了,敲敲烟斗,抬了抬眼皮说,“这事等农忙过了再说吧。秧苗还没插完,社员们哪有心思集中听我讲这事。”
舒建强急啊,眼瞅着要分夏粮了,一天不搞定这事他一天不舒坦,连插秧都提不起劲。死丫头不下地还有口粮分,哪有那么好的事!合该扣光她,饿得她自动求上门,把新屋吐出来。
只是想到凶残的毒蛇,舒建强不由得头皮发麻。唉,吐出来了也没勇气搬进去住。还是先把眼前的利益攥到手再说。
社长可是答应他了,扣下的口粮,会拿出一部分给他家,当是差点被毒蛇咬伤的补偿,只要他在必要场合帮社长说话,也就是站队,站到冯七顺这边。
这好办啊!
向荣新那老家伙,不止一次给死丫头撑腰,早就看他不惯了,恨不得把他从书记位置上扯下来。因此冯七顺只稍稍提了个头,他就二话不说拍胸脯应下了。
“那行,一切都听社长的安排。”舒建强搓着手一步三回头地告辞离开。
“舒建强又干啥来了?”冯七顺的媳妇在里屋听到舒建强的嗓门了,等人走了出来说道,“你别不是真要扣那丫头的工分吧?依我说,还是算了吧,人也不容易,没爹没妈够可怜的了,折了胳膊还得自个上山耨野菜。既然请了假,就按请假来算嘛,额外再扣她干什么”
“你到底站哪边的?”冯七顺鼻子喷粗气,“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啥!那丫头本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