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设计好的台词,筹划好的千万种让迟宁服软的方法都没能再说出口。
有人在忤逆他,偏是他最瞧不起的那个人。
戚余歌那么贪生怕死,把他踩在泥里他也能委曲求全。
解九泽一直把戚余歌当掌心玩物。
他稳操胜券。
可玩物分明在挑衅他,说要结束这段臣服的关系,拿命偿。
解九泽轻声嘲讽:“谁在乎你爱哪一个?你总是认不清位置,养的一条狗哪有资格说‘不’。”
不自觉地,解九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迟宁不知道解九泽看到了什么,几乎每个人的灵宝里都会封存一段回忆。
属于主人的,深藏于心的。
从解九泽的反应判断,解九泽应该是看到了戚余歌的记忆。
多半是不好的,不然解九泽不会出现恼怒的神情。
迟宁被关了许久,怎么也联系不上戚余歌,他不再愿意去揣摩解九泽的心意,索性把话挑明了说。
“戚师兄与你有多年情谊,现在他不知所踪,”迟宁道,“解师兄,你把他还回来吧。”
解九泽陡然笑起来:“还回来?”
“是他自己不知好歹!”
“不撞南墙,不把自己伤到半死,他才不会回来!”
事到如今,解九泽也不想和迟宁虚与委蛇:“你应该都知道了吧,闯进岁和殿里,什么都看得真切。”
迟宁点头,神色冷淡也尖锐:“看到了你一个人荒诞的独角戏,明明人都不在了,一遍又一遍地演着幻象,是在骗谁?”
“难道是自欺欺人?”迟宁诘问。
解九泽被奚弄的话语激怒,站起身来,手臂一挥,把桌子上的一切都扫落。
一阵哗啦的碎裂声,茶盏四分五裂,木匣里的桑都果滚落一地。
“凭你,也敢这样跟我说话。”
迟宁挑眉:“我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