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顾凌霄终于打定主意要去师尊面前晃悠,道歉的话昨晚反反复复背了半宿。
他端着药走到迟宁房门口,不料青鸢叫起来:“有人闯房门啦。”
“怎么叫闯,”顾凌霄示意青鸢噤声,“我是他徒弟,来关怀师尊。”
青鸢往前跳几步,绿色的眸子打量顾凌霄。
它已经眼见着顾凌霄晚上进门好几次了,有一次还彻夜没出来。好像迟宁更加能容忍顾凌霄些,但这人有什么好,光秃秃的,和灵鸟一点都不一样!
青鸢打量片刻飞走自己去玩水了,于是顾凌霄顺利地推门而入。
迟宁正坐在藤椅上,背后的发丝滑落一缕在胸前,手指掀起书页正欲翻过。
前几天立了秋,连续降了几天秋雨,天气骤然冷下来。
普通人遇见降温不过加件厚衣物,迟宁却是披上了毛氅。灰蓝色的大氅系在肩头,把迟宁的皮肤衬成霜白的冷色。
他像刚落下的柔软新雪,让人想要珍之重之,为了不让新雪融化,可以去射下金乌来。
顾凌霄一见到这样的迟宁,把所有道歉的话全忘光了。
迟宁今日是约了沈秋庭的,抬眸看见顾凌霄时有些讶异。
顾凌霄把托盘放在师尊身旁的案几上,语气有些硬:“喝药。”
迟宁喝完了药,见顾凌霄站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不禁问:“还有别的事?”
“嗯。”顾凌霄应了一声,接下来却没声了,站在原处像哑巴在地上生了根。
“一会儿还有人来。”迟宁把身上的大氅裹紧了些,旁敲侧击下逐客令。
迟宁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,之前和徒弟的龃龉早已忘得七七八八。
年轻人容易冲动,顾凌霄气头上的话迟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给忘了。
如果真要说还对争吵有什么印象,迟宁就是觉得对顾凌霄太纵容了。应该让述风把他带走做调查,吓一吓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