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兰花容扭曲,面色惨白如纸。无力的坐在凳子上,无力的伏在桌案上,一双空洞的眸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愫。恍惚间,她似乎看到了北疆的雪。
纷纷扬扬的雪,落入那一夜的大火之中。
疼痛与无力,伴随着生命的消逝。
蓦地,她回过神来,正了正神色,跌跌撞撞的冲向门外。她不能死,刚找到自己要找的人,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呢?她不甘心,怎能甘心。
雪兰的事儿,陆国安已经安排妥当,所以她在东厂众人的眼里是特殊的。没有人敢拦着她,她要去哪是她的自由。
此刻,她得去知府衙门,如果王少钧真的死了,那么她也会死。
所以——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王少钧出事,否则……
可她该怎么跟穆百里开口?王少钧身处死牢,东厂的人再敬畏她,也不敢让她带走王少钧。好在她去的时候,穆百里还在。
穆百里刚准备上马车,雪兰便已经翻身下马。
说是翻身下马,其实是摔下了马背,她无力的倒伏在地上,紧捂着疼痛难忍的心口。死灰般的容脸,没有半点血色,她躺在那儿久久没有起身。
穆百里蹙眉,陆国安会意,快步上前搀起了雪兰,“兰姑娘?”
雪兰睁着眼看他,穆百里不紧不慢的走到她跟前,俯身蹲下,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、我有话跟你说,你——”她环顾四周,显然这不是说话的地方。
穆百里敛眸,这才从陆国安手里接过她,将雪兰抱了进去。及至大厅内,他轻柔的将雪兰放在凳子上,让她靠着桌案坐着,“你不像是受伤,怎么回事?”
“我要见王少钧。”雪兰气息奄奄,好像随时都会死。
陆国安不解,“难道王少钧给兰姑娘下了毒?”
闻言,穆百里随即上前坐在雪兰身边,伸手便扣住她的腕脉。他虽然不会看病,但是习武之人,有没有中毒还是能探得出来的。看这脉象,似乎不像是中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