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低估了吗?”温故轻叹一声。
赵无忧摇了摇头,“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?”
“你为何要救我?白日里在山林中,他们已经要动手了,只要你的人晚来一步——”温故是知道的,他又不是傻子,那些骚动是人还是野兽,他心里清楚得很。
“我又不是东厂的走狗,为何要听东厂的话?”赵无忧轻咳两声,徐徐起身,“他们想做什么,跟我没关系。我要做什么,也跟他们无关。”
温故凝眉看她,“你不怕东厂对付你吗?”
“东厂对付我赵家,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有什么可怕的?”赵无忧轻哼,那个死太监还是个毛手毛脚的,占了她那么久的便宜,她没找他算账已经是客气了。
“谢谢。”温故敛眸。
赵无忧意味深长的笑着,“现在说谢谢,为时太早。还是留着你的谢,去云华州再说吧!”她缓步朝着床榻走去,“你可以有一晚上的时间,选择逃离或者跟随。”
“为什么不戳穿我?”温故十分不解,她这种行为似乎压根不是正常人的逻辑。若是抓住了他,不就是抓住了东厂的把柄吗?既然赵家和东厂不睦,如今不是有个大好机会?
可她竟然说,要走还是要留,让他自己选择。
“因为有你在穆百里跟前晃悠,能碍了他的眼。”赵无忧笑得邪魅,“我就喜欢看他摆着脸的样子,他越是不舒坦,我这心里就越痛快。”
温故轻哼一声,“恐怕不是这样吧!”
“你管我是什么缘故,只要你还能活着,你也成功靠近我了,不就好了吗?”赵无忧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。
温故摇着头,叹息着走出门,“就你这样太过聪明,以后怕是没人敢喜欢你。”
“你自己说的,我天生孤鸾。即是如此,我又何来的欢喜之人?”赵无忧揉着眉心。
温故顿住脚步,回眸看她时,目光温柔而慈爱,“一个人太孤单了,倦鸟尚且归巢,何况是人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