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时,东来再回到那挂着医字牌的门口,忽而发现守在门前的长孙家护卫多了许多。
他立即进门,一眼看到门内坐着的人,暗自一惊,快步上前就要见礼:“国……”
那竟然是赵国公,一竖手打断了他,身上还穿着厚重的国公官服,外面系着披风,坐在胡椅上。
东来悄悄看一眼里间,低声问:“不知国公何时到的,可要属下去知会少主?”
赵国公摇头,又摆一下手。
东来见状无言,垂头退出了门。
赵国公其实来了算久了。
刚到时还在夜里,城头上的守军给他开城门时都是一幅哀戚面容。
他看到这城下屋舍前一片灯火通明,守着许多人,有神容的护卫,还有一群凶神恶煞像军兵又像野人匪徒的人,过来便见这屋里面一个军医愁容惨淡,似是在准备后事了一样。
他阻止了他们的通报,走至里间,揭开道帘缝朝里面看了一眼。
床上躺着盖着军旗一动不动的身影,神容枯坐在旁,垂着眼,浑然不觉有人过来,似已入了定。
他实在出于震惊,看了好几眼,没有开口唤神容,出来在这里坐到了此刻。
赵国公又看一眼里间,还是起了身,负着手拧着眉,到了门外,想问一问东来这是怎么回事。
忽而身后门内跑出了军医的身影:“山使醒了!”
赵国公不禁回了下头。
顿时门口那群分不清是军人还是匪徒的进去了好几个,跑得最快的是个面色黝黑的汉子:“头儿!”
远处也有人在往这里走来,赵国公转身看去。
“长孙兄,”山上护军神情疲惫,眼眶尚红,原本脚步很快,看见他停了下来,朝他抱拳见了军礼:“多年不见了。”
赵国公面容沉肃:“倒不曾想能在这里遇上。”
也不曾想到那小子竟已躺下不省人事,直到现在。
若非他不放心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