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先羽自负心境极好,能够保持平静淡然之态,不受外事所侵,加之道剑在身,诸般异物邪气尽都不能对自身产生损害,实是万邪不侵。
然而近两日来,他心绪难定。
清净之心者,心如明镜,能照见诸般之事,却全无半点波动。
而秦先羽心如湖泊,会有涟漪波纹,如今这一场动静,事关父母,在心中掀起的动荡,乃是浪涛大潮,尽管被他压下,但总归不能平静。
天尊山命人挖他父母尸骨,又与当初下蛊之人结识,此事对于秦先羽而言,渐渐成了心障,以致于这两日来,有玉丹灵液辅助,修为亦无半点寸进。
心障这类事情,最是难解,对于寻常人而言,唯有解去心障,修为才有进境,否则一世都要困顿在此,无法突破,甚至郁郁寡欢,此生无法安宁。可对于秦先羽而言,心障并非只有一条解脱的路子。
以道剑之能,足可斩去这一缕心障。
甚至,若他自家愿意,便能斩尽一qiē情xu,每当情xu波荡,立时斩灭,渐渐地,足能把自身斩成一个无欲无求,无情无绪的太上忘情之辈。
然而,每当秦先羽要运使道剑,把这一缕心障斩去时,总觉不妥。
他打坐完毕,功行圆满,但心绪不定,修为难有进境。起身来,暗自叹道:“这一缕心障,源于自身,道剑不会自主将之斩去,只有我亲自运使,才能斩去心障。”
秦先羽眉目沉重,推开房门,走到天井庭院处,望天沉思。
“斩去心障,固然是好,对于修炼大有裨益……但如此一来,竟成了逃避之心。”
“我当初得了剑道初解,只当作世俗的基本武艺,打磨根基的手段来练,曾想过练好了这一手剑术,要扬眉吐气,把当初那群秦家族人,把那位胡县令都教训一顿。如今修成道法,臻至龙虎至境,胜于武道大宗师不知多少,反而要畏首畏尾,惊惧不前?”
秦先羽微微吐出一口气,似是吐出了心中郁气:“总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