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天已经全部过去,暑气渐渐消退,许若然看着身子日渐好转的凤箫,时时竟产生一种恍若隔世、宁静美好的错觉。过往的许多是是非非,竟然也像是别人的故事那般遥远了。
当时沈笑与许若然四处求访得来的药物确有奇效,不到半月,凤箫已经渐渐恢复了元气,可以下床走动了。这几日,他又开始出现在书房里。中午,许若然照例送来汤药,正巧遇见前来禀事完毕的桓因告退。与许若然擦身而过的时候,她感受到对方投来冷冷的一瞥,即便是盛夏,她也被其中的杀意激得脖颈上微微一麻。
她轻敛眉,回头看向桓因,那个影子一样的人却已经退出门去了。
“他有些气你。”许若然回过神来,回头看见桌后的凤箫对自己笑了一笑:“我的侍卫很衷心。”
许若然想到这次凤箫被楚山高打成重伤完全是自己所害,心中不由一紧,只是又平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,此刻只能站在原地,将唇抿成一线。
凤箫见她如此,心中有数,想了想,忽然轻轻呻吟了声,右手握拳抵在心口,仿佛很不舒服的样子。许若然见状一惊,连忙上前搁下药碗替他捉脉,见没什么异状,有些疑惑地看了凤箫一眼,他却似已经好多了,缓缓舒过一口气来:“没事了,不必担心。”许若然这才渐渐放下心来,督促他将药喝下去,这一番光景间,已经让她分散了注意,方才内心刚刚形成的阴霾也散了开去。可是又想起了凤箫身上余毒未清的事情,不由又有些烦闷。
凤箫身上的毒是自己亲手种下的,那味连师父都没有办法研制出解药的毒,如今自己连配方都未必能找回,又该如何找出解药呢?
正忧心间,忽然听到凤箫唤她:“若然。”语气间有些欲言又止,似乎犹豫了片刻,又笑笑道:“算了,没事。”许若然心中的不安更深了起来,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和着愧疚感纷纷踏入脑海。
凤箫当然没有放过她神情恍惚的样子,知道她又在乱想了,只得放下药碗,看着她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