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,负担
犹豫了很久,华烨还是拨了那个电话。
“有空吗?如果有,一起喝杯咖啡?”他说,语气平淡,但多少有一点紧张。他低头看手,掌心的纹路曲曲折折。陶涛说有这种纹路的人很多情,他笑了起来。“多情”这个词好象和他极不搭配。
“呃?”她愣了一下,可能是有点意外,但随即说道,“有,我已经练好琴,晚上没演出。”
他说了地点。
他走到窗口,看到雪花从天空飘落下来。雪花仿佛是跟着他跑似的,在山东的几天,就下了几天。上次的暴风雪之后,青台连着晴了几日,他一到达青台,天又下雪了。
他猛地将玻璃窗移开,寒冷的北风哗哗地吹了进来,打在脸上,隐隐生疼,却不止冷在脸上,仿佛连心扉也打战了起来。虽然是冷,冷得刺骨,但整个人却异常的清醒。
火车到站是早晨六点,天灰暗暗的。他和邹秘书各自打车回家,一会还要回公司,出差的这几日,工作积压了许多,到年底了,有些事不能拖。一开门,屋中清冷而又滞留不通的空气呛得他连打几个喷嚏,家俱上、地板上蒙了一层薄灰,厨房台面上搁着的一个杯子,还是他出差去山东前喝牛奶的。匆忙收拾行李时,忘了关抽屉,现在依然大敞着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未拆封的一盒套套,那是和陶涛参加乐静芬的复婚宴的晚上买的,还没有机会发挥用场。
显然,这几天,陶涛是一步都没踏进家门。
以前,她总自嘲地称自己为宅女。除了上班,其他时间她都呆在家里,做做家务、听听音乐、上上网,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,她觉得很快乐很充实。
她现在不做宅女,改做流浪汉了。
那晚,真的不该动手的。如果稍微控制一点,现在,她必然眼睛瞪得大大的,夸张地向他形容没有她在身边,他看上去有多脏,脸色有多憔悴,然后把他推进浴室,给他放好热水,大大方方地看着他脱衣服,蹲在浴缸旁,粉色的嘴唇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