昙摩罗伽看完信后,并没有什么反应,仍旧和平时一样指挥将领排兵布阵。
毕娑悄悄松口气,猜想李瑶英信上可能只是写了些平常的客套话,所以昙摩罗伽才会一丁点反应都没有,也就渐渐把这事给忘了。
此刻,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的昙摩罗伽,他忽然想起那封信。
“文昭公主……在信上说了什么?”
毕娑的声音有点颤抖。
昙摩罗伽执笔的动作平静从容,“她说西军必须趁乱起事,夺回重镇做据点,她要去和杨迁汇合,而且李仲虔已经赶往沙城,她会在确认安全后提前离开,以便早日和李仲虔团聚。护送她的贾尔已经向我禀告过。”
李瑶英还说,多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,要他谨慎用药,别伤了身体。饿了记得勤加餐,冷了定要添暖衣。
她从来不属于王庭。
从前,他以为一年之约期满的时候,她才会离开。
李玄贞、李仲虔的到来让一切提前了。
北戎大败,她成为西军首领,摩登伽女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。
“她走了。”
昙摩罗伽淡淡地道,书写动作流畅,语调冷静,声音平稳,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。
毕娑心口发紧。
他居然早就知道了?!
昙摩罗伽头也不抬:“你还想问什么?”
毕娑浑身一震,狼狈地退出大帐,站在毡帘外,面色苍白。
缘觉疑惑地盯着他看:“将军,您怎么了?”
毕娑身子晃了晃,长叹一口气。
缘觉伸手扶他:“将军?”
毕娑苦笑,“我错了。”
“什么?”
毕娑嘴唇轻颤,他错了。
他低估了昙摩罗伽的坚忍。
罗伽明知李瑶英和李仲虔团聚以后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王庭,依然没有表露出一丝黯然消沉,从容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