烤了会儿火,瑶英收回发烫的手,揉揉手背,敲敲冻僵的腿,掰开一块硬馕饼架到篝火上,就着小陶罐熬煮汤药。
忙活了好一阵,她察觉到昙摩罗伽的注视,抬头看他。
“我是不是吵到将军调息了?”
像是生怕吵到他,她声音压得低低的。
昙摩罗伽摇摇头。
瑶英一笑,道:“将军安心运功吧,不用管我,我带了毛毯毡和吃的。罐里熬了补益的药汤,等好了,我叫醒将军,我问过缘觉,将军可以喝些补益药汤。”
昙摩罗伽闭上眼睛。
瑶英坐在他身旁,双手托腮,静静地凝望他。
氅衣和火石火镰都是她从谢青那里要来的。
缘觉送她下山,她一路劝缘觉不必管自己,先去执行他的要务。缘觉脑子一根筋,坚持要送她下山,直到把她送回谢青身边才独自离开。
山道上的尸首已经由近卫收敛安葬,毕娑带走一大半亲兵,谢青留了下来,一直等着瑶英。
瑶英不放心重伤的苏丹古一个人留在山上,让谢青去追上毕娑,伪造出她随行的假象,找了些衣物干粮伤药和搭帐篷用的皮绳,一个人独自返回。
坐骑受惊往回跑的这种玩笑话,是说着玩的。
很多个夜晚,苏丹古默默守护她,现在苏丹古受伤了,必须掩藏形迹,她是少数几个知道他受伤、不会泄密的人,应该留下来守着他。
……
篝火静静燃烧。
瑶英怕着凉,给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毛毯,像只圆滚滚的毛球,守在昙摩罗伽身边。
夜色深沉,她身心俱疲,忍不住打起瞌睡,脑袋一点一点,忽然一个激灵清醒,立马看向昙摩罗伽。
他静坐不动。
瑶英舒了口气,继续瞌睡,迷迷糊糊间听见身边的人在剧烈喘息,猛地醒了过来,扑到昙摩罗伽身边。
昙摩罗伽唇色苍白,肩膀轻颤,正颤抖着打开一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