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荣望着她的动作,微微蹙眉:“你这是何意?”
“非晚有事,想求父皇成全。”
封荣望着俯首在地的女人,良久低低讽笑一声:“呵,你如今是靖元王妃,真有要事,去求封卿岂不是正好?而今朕虽为皇帝,可天下大权,哪一个不经他手?”
“但非晚所求之事,如今,唯有父皇能帮我了。”叶非晚声音微紧。
“何事?”
叶非晚沉默片刻,终沉声道:“非晚求父皇,能亲自下旨,允封卿与我和离,断绝这段姻缘。”一字一顿,声音坚决。
“……”养心殿内一片死寂。
静默良久,封荣的声音方才徐徐传来:“你方才,说要朕下旨,断了你与封卿的姻缘?”
“是。”叶非晚俯首,应得坚决。
“如今,他是万人之上的靖元王,你确定你所说的?”
“非晚确定!”
“不会后悔?”
“……”这一次,叶非晚失声了,只是过了好一会儿,她沉声道,“也许会悔,可是,我知,若不和离,我现在便会后悔。”
“若朕未曾记错的话,当初是你父亲自替你求来的这桩亲事,朕也亲自下旨,为你与封卿赐婚。莫不是当初只是哄骗朕的?”封荣接连质问。
“非晚不敢,”叶非晚朱唇轻抿,“当初,我嫁他是真心的,而今,想要和离亦是真心的。”
“即是这般,为何不去找封卿求一封和离书,反而来找朕?”封荣眯眸。
叶非晚微顿,声音都随之轻了下去:“他不会同意的。”
就如前世一般,他将她困在冷院,直到她死,都未曾得自由。
而今生,他怨她恼她,宁愿带着曲烟南下烟阳,来毁了她心中那一点儿美好的向往。
扶闲说,封卿昨日在叶府门口停了好一会儿,她知道,那并非在意,而是示威。
“不会同意吗?”封荣声如呢喃,目光有些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