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床榻上的父亲,此刻褪了冬衣,她方才察觉,原来……他瘦了这般多,脸颊凹陷苍白,手背上也皱巴巴的,骨头突兀。
她怎的这般混账!叶非晚静静想着,这般长时日,她竟……什么都没看出来,甚至还自以为能改变前世的悲剧。
可如今……原来是被保护的一直是她!
她不想哭的,可眼眶酸涩,她努力睁大眼睛,不让泪珠掉下。
“哭甚么?”病榻上,虚弱之声传来,“而今我不是还活生生的?”
叶非晚身躯一僵,良久勾唇笑了出来:“爹,我没哭。”她说着,笑的越发用力,却终究未能忍住尾音的颤抖。
“不让你知晓,便是怕你这般……”叶长林见状,低低叹息一声,“而今,你这副模样,让当爹的如何放心离开?”
“那就不要离开,可好?”叶非晚仍努力笑着,“爹,我去求皇上,皇上还曾应我一个条件呢,让太医署的人给您看病,那里都是最好的大夫,您定然会无碍……”
说到后来,她竟有些混乱了。
“非晚。”叶长林陡然唤她。
叶非晚睫毛一颤,混乱的思绪如被注入一道清气。
“爹的身子如何,爹自己心中清楚,你想让我如活死人般躺在床上,每日靠着一碗药吊命?”
叶非晚沉默了。
她知道,那不好受,生不如死。前世,她便躺在冷院的床上,每日靠一碗药吊命。她不愿父亲也经受那般折磨。
“非晚,可不能这般,”叶长林轻笑一声,“我若是被吊命吊死,到时定然难看死了。万一到了地府里头,你娘亲嫌厌我如何是好?”
“娘亲不会嫌厌您的……”叶非晚飞快摇首。
“你啊,还是不了解你娘亲,”叶长林低笑,“她啊,最为肤浅了,当初便是见我仪表堂堂,这才非我不嫁,我若换个模样,她定然嫌弃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叶非晚喉咙一酸。
“非晚,而今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