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西凉军不入绵诸道,那他的安排布置和甘宁的辛苦劳累,还有在前面山岗中故意埋伏的那些荆楚弓手的努力,可能就白费了……更有甚者,那些荆州弓兵会被董旻军一战吃下。
但战争本来就是一种赌博,谁也不敢说自己是百战百胜。
刘琦也是在赌。
赌赢了,他灭西凉军,赌输了,西凉军将重创于他。
刘琦此刻,正双手持剑坐在战车上,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,略略出神。
法正站在刘琦的战车旁,见刘琦一直不曾说话,询问道:“府君,可是心中有所虑也?”
刘琦看向法正,面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。
“没什么可忧虑的,只是在考虑一些今后的事而已。”
“今后之事?”法正闻言颇诧异道:“眼下大战在即,府君却在思考今后之事,难道今日之战,府君已有完全的把握?”
刘琦摇了摇头,道:“这世上哪存在完全有把握之事?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,再多想亦无益,不外乎输赢而已,还不如把精神头往今后的事上琢磨要来的有效。”
法正的心理素质似乎还没有刘琦这么高,他犹豫地看向远处,思虑片刻:“府君,您对西凉军冲进绵诸道有几分把握?”
法正在问这话的时候,虽然故作平静,但刘琦听的出来,他话语中多少有几分紧张之情。
“差不多九成把握吧。”刘琦中肯地道。
“这么多?”法正惊讶道:“就算是我们设计严谨,环环相扣,但彼军之中,毕竟是有李傕和徐荣两员宿将,府君如何能这般肯定对方就会中计?”
刘琦认真地道:“在西凉军看来,南军之中除了孙坚之外都是绵羊,咱荆州人也不例外……就算我们穿上襄阳武库里最好的甲胄,拿上南阳郡打造的最锋利的长刀,戴上汉中郡最硬的兜鍪,那依旧只是一群武装到位的绵羊而已,只需要一头狼,就能把我们赶得狼奔豕突……这是一种西凉军对南兵从骨子里的蔑视,哪怕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