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子的规模不算大,也不算小。只是杨依的居所太过偏僻,他们从村子这头直走到另一端,农夫的脚步才停了下来。
他指了指角落里那件破旧脏乱的茅草屋子,似乎并不打算走到跟前去,“贵人们,那间屋子就是杨依丫头住的地方了,小人就不过去了。”
“多谢先生。”沈夙微微点头,农夫便捧着荷包高兴地离开了。
站在破了一半的篱笆门前,史清倏迟迟不肯进去。
沈夙狐疑,只见她双眼泛红,怕是又在想什么,柔声问道:“倏儿,怎么了?”
“杨柳……杨依,我想起了一句诗,”史清倏露出一个苦笑,从前没有觉得过那诗经里的诗句是如此悲凉,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,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
虽然此时并非冰雪时节,可柳姐儿,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故乡了。对于杨依而言,自己的阿姐,也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啊。
“七小姐……总是多愁善感吗?”长吾虽然听不懂史清倏的意思,但也明白她此刻心境定是悲凉,压着声音对身边的薛应说道。
薛应摇了摇头,“我家小姐只是心肠太软罢了。”
“倏儿,逝者已斯。”沈夙半蹲下来,平视着史清倏的视线,柔声安慰她,“你再如何伤感,杨柳也是回不来的了,不如想想,要如何弥补还活着的人。”
史清倏点头,道理她都明白,可是心里总是忍不住地难过。她努力深呼吸了几口空气,这才打起精神来,轻轻拍了拍破了的篱笆门,“请问,杨依在吗?”
闻声走出来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孩,约摸十来岁的年纪,衣服上到处都是补丁,脸上也是脏兮兮的。
由于常年贫寒,她整个人又黄又瘦,简直没有一点少女豆蔻年华的灵气。
“你们是谁?”杨依警惕地看了看院子外面的一群人。
“我们是……你姐姐的朋友。”史清倏有些心虚地回答,她从怀里取出那条榆木手串来,动作缓慢又不确定地递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