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时辰左右,在长生的翘首期盼中,终于到了长兴客栈,看到夜色中随风摇晃的红灯笼,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全身都是冷汗,高守仁即使不是君子,也不算是小人。
因为王春发来时住过,客栈老板十分热情,牵马喂料、安排客房,准备酒席,很快,一行人团团围着丰盛的酒席坐定。
王春发不喜长生也他们同坐,就借口风寒未愈怕过给别人离了席,没有长辈相陪,长生一个未嫁女子怎好与一群非亲非故的男子同席,她就方便离开了。
担心他们喝多了说出不中听的话,又不想太过随意被人轻视,长生就敬了他们一杯,借口不便陪客也离席了,吩咐伙计小心侍候,然后结了账自去找舅舅一起吃晚饭。
饭后,听到底下大堂里此起彼伏的划拳声和说笑声,长生苦笑着摇摇头。她今天虽然凭自己的智慧和勇气逼退了高守仁的心思,但不等于他就死心了,高守仁若真的不顾一切,她又有什么办法?总不能在客栈里一直住着不赶路。
王春发看出了她的心思,夸她今日镇定从事,把那帮人诓到这里。
长生却有些委屈地反问:“舅舅说实话,为什么爹爹和兄长不及时来接我?却让舅舅奔波,还不给盘缠让舅舅一路受苦?到底发生什么事?就是因为你们接晚了,我才被那个高守仁盯上的!”
一丝怒意在王春发的眼中一闪而过,他很快掩饰住,笑着对长生说:“舅舅不是说了吗?他们有事不能来。你也别太担心了,咱们以后每天走晚些歇早些,大不了晚一点到家,此后都是大路,人来人往的不会有事。”
长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一丝怒意,更加狐疑,见他还是不肯说实情,正待追问,楼下传来吵闹声,她以为那帮人喝多了在底下生事,连忙站在楼梯口往下看。
见一个十六七岁模样清秀的小厮正在据理力争:“现在已到了就寝时间,我家公子还要看书,你们在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?”
本来这件事也没什么,高守仁他们在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