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……”
“哪有人会来啊?新闻上说,这是地球磁场造成的,就和北极光一样,我还听附近的人们说,可能是军队在搞什么实验,不管是哪个肯定都和您要等的那些人没有关系……”玄清小师父有些急了。
“这种事情,太玄了。”张老板也摇头,声音低沉,“我不该说这样的话,但确实……不太可能。”
老观主闭上了眼睛,没有说话。
他又何尝没这样想过?
可长平观存在多少年了,这么些年里有多少风霜,又过了多少代人?
多少师祖们啊,他们要等待的是一个极为遥远的日子,一群自己不认识的人,一群也许自己穷尽一生也等不到的人,甚至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人还会不会来,会不会早就在岁月长河中断了传承,可他们还是这样等过来了。
还是这样等过来了,一代又一代,不曾中断,最终将之交到了他的手中。
于是,他身上承载着千年来所有先祖的苦苦守望,所有先祖跨越时空而来的凝视,千百年凝聚的重量啊,又岂能轻易放弃?
相比起来他仍是幸运的。
至少他等到了这一天,至少半年前的钟声给了他信心,让他可以拖着这副残破之躯支撑到现在。
也总算等到了这一天,无论有没有人来,都算是有个交代了。
千年守候,到此为止。
这些,他们是不会明白的。
老观主紧紧闭着眼睛,在心里叹气,眼眶有几分湿热感,又不知自己还能撑几天。
正在这时——
院内古钟凭空作响。
“咚!”
这古朴厚重的钟声传出极远,惊起山间无数飞鸟,在夜空中来回荡漾。
钟声渐歇,房间内落针可闻。
张老板、玄清小师父都扭过头,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院中那口钟,老观主也瞬间睁开浑浊双眼,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