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羲姮爬起来的时候, 天已近晌午,入眼是浓白的窗纸,上了层清霜, 白的晃人眼球。平州冬日常阴天,白昼又格外短,总教人分不清昼夜,有种骤忽一日就能过去的错觉。
她抬起手臂,捂了捂眼睛,去适应这光亮。
她觉得这样颓靡的日子再过下去不行了。
人命本就短暂, 若是寿终正寝, 长的百八十年, 短的不过五六十载, 这样荒废下去要不得。
生命在于折腾, 得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。
赵羲姮也不打算在炕上赖着了, 翻了个身准备起床。
结果就看见卫澧安安静静睡在一边儿, 额角几缕墨黑的发丝垂在眼皮上,吐息间发丝被吹的一鼓一鼓的。
他下巴尖削, 皮肤苍白,脸颊上没什么肉, 骨骼感十分明显, 浓黑的眉飞扬出一道跋扈的痕迹。
平心而论,乖乖巧巧睡着的样子, 是很好看的。
不过他怎么回来了?气消了,是见着她写的信气消了, 还是没见着她的信, 自己气消了就回来了?
赵羲姮猜测着, 大抵是不生气了, 若真还是生气,想必半夜回来的时候,就不会安安静静没吵醒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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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澧额角的发丝又往下滑了滑,险些贴在他嘴角上,赵羲姮瞧着不得劲儿,抬手替他拨了拨,把发丝拨到耳后去。
她一回神,正对上卫澧那双漆黑的眸子,黑的宛如最好的黑曜石,眼白处却布满了血丝,一看便是没休息好。卫澧眼神中没什么情绪,甚至显得有些木然。
赵羲姮觉得,估计是自己吵他睡觉了,他生气了,连忙拍拍他的后背,轻声哄道,“睡吧睡吧。”
卫澧又将眼睛闭上,赵羲姮轻轻翻了个身,听见卫澧不满的出声,嗓音嘶哑,“你别动。”大概是嫌她出声,扰着他睡觉了。
狗精神狗精神,说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