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义已经在去往东京汴梁的路上。
颍州到东京汴梁的距离并不远,满打满算六百里。坐马车走得再慢,也不过六七天。原本按着高俅的意思,他恨不得立时就见到自己的好大儿,所以他吩咐来接人的虞侯接到人了,即刻启程越快越好。最慢也要在腊月初八之前赶到,否则严惩不贷!
但苏义却不愿辛苦赶路,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。洗漱完毕,吃过了饭,就快到晌午了,又要吃饭……虞侯心里焦急,但嘴上也不敢说。太尉中年无子,好不容易天上掉下一个好大儿,必定是捧在手里怕摔了,含在嘴里怕化了,往后他这就是太尉府的霸王,人人都得顺着的衙内,忤逆了他还要不要命了?
虞侯只好忍着,每日行程不过四五十里,按这个速度,十天也够呛。
就这样磨磨唧唧的走了七天,赶在日头偏西的时候,将将进了陈州府的城门。算算路程,这才走了一半。这样下去,怕不是还得七八天?今儿已经是腊月初二了,距离腊八只有六天,按照现在这个速度,必定是来不及的。
一边是太尉,一边是衙内,俩边都得罪不起。虞侯犯起了难,但权衡之下,还是太尉更得罪不起一些,虞侯正在想要不要奓着胆子去跟衙内商量商量,能不能加快一点速度,哪怕初八当天到呢,惩罚也能小一些。
就在他心思烦乱之际,忽然听得外面有响动。虞侯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,手里的马鞭‘啪’地一声甩出去,正打在旁边小二的胳膊上,小二吃痛惨叫一声,掌柜的赶忙跑出来,连声道:“军爷军爷,这是怎么了?别动手啊,哪儿惹您生气了?您说,您说……”
虞侯破口骂道:“你这老杀才,刚才没跟你说么?这家客栈我们包了,不准接待别的客人!你怎么回事,拿我的话当耳旁风?”
掌柜的叫起了撞天屈:“军爷,小人哪儿敢啊!小人真不知道怎么回事,您说要吃苏州菜,小人正满城找厨子准备,外面的事儿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啊!”
“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