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车祸,已经过去一年了,一年时间不算长,但足以抹平许多痕迹。
如果时间允许,他们现在该做的,就是回过头去,再次调查这场车祸,无论是排查过往车辆也好,回顾调查报告也罢,甚至可以一一核对现场救援人员口供,可是,时间又怎能允许呢
前方人影绰绰,依稀可见,全副武装的特刑警正在疏导交通。
黄泽这样的人,在不明情况时,或许还会允许与绑匪谈判,但若真被他掌握局势,那么他一定会贯彻铁腕手段,不谈判、不同意、不妥协。
这样的原则,很没有道理,但这本身就是一种道理。无论你基于何种诉求,劫持人质,本身就已经违法,既然你已经违法,那么,你就必须清楚,当你将枪口对准他人时,这个世界上,也一定会有枪口将对准你。
这就是刑从连之所以要保持这种微妙平衡存在的原因,因为他必须保证,这样的威慑是存在的。
林辰想,你真是让我很难办啊,孩子。
车,已在路边停下。
身材颀长的刑警队长率先走下,与刑从连相识的特警走上前去与他交谈,远处的芦苇地里,隐约出现一条小路。
林辰坐在车里,他的手轻抚过屏幕。
过了一会儿,刑从连走过来,敲了敲车窗:“我们走吧。”
“过去要走多远”
“大概一刻钟。”
林辰看了看时间,离约定的九十分钟时间,正好还剩下一刻钟。
广袤的芦苇地,是一个太过奇妙的世界。
周围寂静无声,青绿色叶穗在头:“还有十分钟时间,请你仔细看一遍事故报告。”
小路很快便走到尽头,尽头是一片湖。飒飒春风拂过水面,水上野鸭凫水,水底草荇摇曳。
湖边有一幢白墙红瓦的小屋,像是早年看管湖泊的渔人留下的,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,小屋虽然看上去又脏又破,但周围毫无遮挡,视野开阔,因此,很难在不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