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此时,方觉微妙。
月陇西拿折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,“在想什么?”
卿如是回神,下意识继续啃手里的糕。
抬眸见他清浅一笑,似是别有深意,又似是无意玩笑地同她说,“怕我以后不孝敬你娘吗?你放心,就算是假的,我也会对她好的。”
卿如是愣住。
就算是假的,也会对她好。
她心底想着,月陇西的意思应该是说“就算他们是假夫妻,他也会孝敬卿母”,但于她来讲,这句话的意思就变了味道,令她豁然开朗。
她是假的又如何,既成事实,无可挽回,真心就好。世间事得过且过,莫要活得太明白,计较得太清楚,方能自在。
“心情好些了吗?”月陇西笑问。
卿如是点点头。
他接着道,“那现在来说说采沧畔和崇文遗作的事。”
卿如是正色,放下手边的糕点,示意他说。
月陇西起身走到书桌边,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来,递给她,解释道,“《女帝手札》是大女帝闲谈当年朝事的杂文。为了解决月世德的案子,我今早一直在看这本书,发现大女帝登基初期在处理采沧畔的事时就想过要兴修国学府。”
其实他早就看过这本手札,上边的簪花小楷自然也是他写上去的。女帝登基的头几年他在暗地里出谋划策了不少,后来实在撑不下去,死前为帮她稳住根基,将这本手札翻来覆去熟读过,批审了手札中所有初期计划,这才撒手人寰。
所以当他重生后得知晟朝的皇帝修建了国学府,他是极其震惊的。
其一,当时他明明在手札中认可了女帝修建国学府的计划,女帝最后却没有修。
其二,他预感如今的皇帝能与大女帝的想法一致,应当不是巧合。
卿如是愕然抬头,“大女帝为何会想要修建国学府?最后又为何没有施行?”
“书上说,那时候惠帝的势力刚瓦解不久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