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渠不是那等轻易会与人结识,且将真实姓名告知外人的人。一个青衫,一个卿如是。卿如是可以随意出入叶渠的书房,青衫也可以。
叶渠将姓名告诉卿如是,那一定是出于对卿如是的信任。
月陇西无法约到青衫,叶渠却可以,说明青衫信任叶渠。
最重要的是,萧殷忽然想起一句词。此“青衫”为彼“青山”,就好确定多了。
他垂眸轻笑了下,抬眸时忽低声道,“卿姑娘,你知道我为什么化名‘云谲’吗?”
卿如是回头看他一眼,“想来是说这扈沽城‘风云诡谲’,想要往上走并不容易。”
“嗯。”萧殷道,“有心事的人,化名会格外有深意。没有心事的人,化名就简单多了。”
他留下这意味深长的一句话,卿如是有些莫名。
萧殷想让她上马,可以快些到客栈休息。
卿如是却没什么睡意,“反正今夜还长,我们就这么走回客栈罢。好像也不是太远。”她轻嗅深夜的味道,有些许自得,唇角微扬着。
萧殷侧首看她,眸光潋滟,轻喃道,“很羡慕……卿姑娘总是活在清风里。”
卿如是笑,“我活在沼泽里那会,你没看见罢了。女帝之后的晟朝,处处是清风。”
“是吗?”萧殷低头,“对我来说,晟朝是块沼泽地,扈沽就像是心口那道腐烂发溃的伤,外表拾掇得再平整,也难掩恶臭。”他一顿,停住脚步,转过身来,微挽着唇角,哑声道,“难得卿姑娘这一处风清,能借我喘口气……还能为我濯濯心。”
还挺会说话。卿如是竟有种被他勾动住心绪的错觉,一时怔然,看进了他的双眸中去。
难怪他总给她一种剔透之感。
他的眸子太清澈,分明是个手段龌龊的人,眸底却不见半点浑浊。濯濯如春月柳。
萧殷先移开视线,有些慌张,侧颊登时红了,被光映照出颜色。卿如是瞧见了,便也挪开视线,接着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