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口,六部的折子便不能只停在司礼监了。
世事错综,符柏楠不知她是真好,抑或回光返照。
他行事已极力按捺,奈何仍是有些操之过急,自换了禁卫军他心思已半露,兵权在手,夏邑年虽已无力换他,但不许他近身内殿。
凉钰迁趁请安时挑了个时机,带太医进殿探了探,出来后与符柏楠通了气儿。
“如何。”
“好是好不了了,只是按照这劲头还有得熬,等不得了。”凉钰迁拂拂鬓角,“而且……还有一事。”
他倾身凑到符柏楠耳畔说了句什么,符柏楠神色一凛,凝息看他。
“可信么?”
“那医正与我关系极密,不会有假。”
符柏楠抿起薄唇,“那便绝不能再拖了。”
“是。”凉钰迁低道:“我手中的俱已准备好了,刑部,内行厂还有宫狱牵头的都攥住了,你那儿北镇抚司——”符柏楠闭了下眼。“——那就行了。”
凉钰迁道:“准备动手吧。”
当夜,二人召来几处牵头的司官,秘商好了日子。
几人夤夜入宫,更漏方走,符柏楠送人离开后并未回屋。他在院中转了转,朝着私宅方向负手站了许时。
旷地上秋高月凉,洒了一地白霜。
半晌,符柏楠回屋收拾片刻,正要合衣躺下,外间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他刚坐起身,屋门被猛地撞开。
是许世修。
他少见的神色急紧,一路冲到符柏楠面前,行礼也忘了,俯身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。
王宿曲异动。
不是哗变,是密表上疏。
他携家卒杀了府中监视的东厂探子,以微言大义礼携重金贿赂了宫中一名内侍,向夏邑年递交了疏策。
长奏中列了四十一条符柏楠的重罪,弑杀肆贪,入朝不趋,其中还包含了其妹王颖川查明的郑孔死因,最重要的,白隐砚的事也在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