湮。
符柏楠亦转头望过去。
堂中屋内两处鲜血,惊骇众人,清醒着的,唯剩三人还笑得出来。
安蕴湮的话其实极为激进,要说满朝宦官不揽权不杀人,不构陷忠良不贪赃枉法,说是梦话也不为过。
只是这偏颇之语太过中听,入了耳孔传进四肢百骸,周身腔道,连毛孔都熨贴,在场唯二的“阉狗”齐齐沉默,照单全收。
符柏楠双臂环胸,转目正对上白隐砚的视线。
她嘴角含笑,恬静地望过来,符柏楠垂一垂眸移开眼光,面上不自觉也带了轻松。
厅中央活剧还在上演,大汉抵死不从,直发展到安蕴湮去扒他裤子,手起刀落,血花又添一朵,彻底让人见识了这青头女官的“言出必行”。
惨叫引起惨叫,厅堂中吃饭的女客最先跟腔,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慌乱奔逃。
符柏楠面上微笑不变,唤出厂卫,枯长指尖划了划奔出门去的众人,低声吩咐了一句。
厂卫领命而去,他再转头时,恰好看见白隐砚打他身上收回目光,垂首娟写账本,眉目淡淡。
“……”
符柏楠肃下脸,片刻,指尖忍不住叩打上臂。
凉钰迁回过神来,瞥他一眼道:“督公焦躁甚么?”
符柏楠反唇相讥:“大司公又痴望甚么?”
“……”
凉钰迁皱眉不言语。
符柏楠又立了许时,忽而嗤笑一声,道:“你道她是谁。”
凉钰迁侧目。
“她便是安蕴湮。”
凉钰迁愣了愣:“那个女举?她不是——”
“不是。”符柏楠接过话,“她是亲宦派,虽然平日里看不出来。”
符柏楠说着,视线却不在凉玉迁身上。
“此女是枚好钉子,将来宦海中必定前途无量,若今日不血洗了全场,她亲宦的立场传扬出去,后祸无穷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