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床上,以为是他哪里不舒服。
赶紧揉了几下惺忪的睡眼,转回病床的方向,微微仰著脸,满目的白,而对方的目光也正凝视在她的脸上,气质孤清而沈静,眉宇间却有一种深沈的倦意,正抽著烟,盯视著她表情沈静的脸庞。
“你有没有什麽不舒服?”从云有点费力地站直身子,上前替他掖好被子,情不自禁地打上一个哈欠,两只眼皮也不由得跟著打架。
将手中的烟头弹到垃圾桶上,暗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渐渐泯灭,邬岑希淡淡的说,“想睡就去睡。”
“没关系,现在不困。”其实她现在真的挺困的,从云见他还是直挺挺地躺在靠在病床上,并没有躺下的意思,只好踱步走到浴室里,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。
没有说什麽,邬岑希转过脸继续看他的风景,没有什麽风景会入得了他默然的心灵,他现在满脑子重复著的,全是那个杀手鬼魅般的身影。
四处疯跑的身影像黑豹般敏捷快速,居然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逃窜离开,枪法和身手绝不逊色於他,能够比得过他的,究竟会是谁?
不过从他的目标来看,似乎全是针对他和另外那个中枪的男人而来,难道是姓孙那小子派来的杀手?又或者……
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,从云呆坐在躺椅上看著他的背影,显得有点多余,又不好走上前去打搅他。
干脆拿过包里的毛线和棒针熟稔地织起毛衣,织毛衣对她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,以前在监狱里每天织那麽多毛衣,数几年如一日,久而久之,早就已经熟能生巧、巧而精通。
不过这是她第一次为男人织的毛衣,是原先就打算送给那个男孩的,想了想,还是决定多织一件送给他。
邬岑希转过身子,见她正低著头细心地织著毛衣,微微怔了几秒锺,忽然冷漠开口说道:“给谁的?”
一个嘶哑而又低沈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黑夜的沈寂,从云身子一抖的,像受到惊吓一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