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古见了镇元子,神色变化,也有些激动,似有千言万语要说,良久却只有简单一句:“你终于来了”
“终于”二字,道尽了无穷岁月中的苍凉孤寂。
镇元子独自游历鸿蒙无穷岁月,自是有同感于心,也哽咽道:“我来了”
二者互称“你”“我”,而不是以前的“道友”“贫道”,自然是别久情浓,惺惺相惜,关系又进一步,再不把对方当外人看待。
盘古道:“你今得偿所愿,身怀异宝,气运昌盛,将来成就无可限量,或许更胜于我亦未可知,当真是可喜可贺。”
镇元子感动道:“此皆赖道友成就之功也”
盘古见镇元子面带悲色,知其所想,道:“我今证得道果,再无挂碍,即便要开天身殒,也是命数注定,求仁得仁,死得其所。故不应有悲,应该称喜”
言语之间,尽显盘古豪放洒脱的行事风格。
镇元子乃道:“我今修为,已达大罗金仙之境,不知能否助道友一臂之力”
盘古笑道:“你之心意,我已尽知。不过混沌既化鸿蒙,偏又生盘古,你道为何”
又自答曰:“盘古便是专为开辟鸿蒙而生。其他各样生灵,只要身在鸿蒙之中,皆要受鸿蒙大道管束,修到大罗金仙,便是顶峰,再难有得寸进。如此,鸿蒙生灵再多,皆无开天之能,可保鸿蒙世界无虞。唯我盘古不受此限制耳”
盘古说得委婉,镇元子岂会听不明白,知道盘古的意思乃是自己根本帮不上忙,只是仍不甘问道:“大道之下,总留一线生机。难道你那一线生机便不能寻得”
盘古道:“大道无情,命数早定现今大道蒙蔽,我也推算不出。不过即使争得生机,亦不为盘古”
镇元子道:“却是为何”
盘古道:“开天之后,再无盘古。”一指对面,道:“你且坐下,听我慢慢为你道来。”
镇元子知道此时再如何悲切、激动、不甘,万般皆是无益,于事体无有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