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思贤此时才发现,洗星河的眼、鼻之下,都已经淌出鲜血。洗星河虽然是术宗第一人,平日少不得和机械打交道,但是他极重个人仪表,在人前永远维持一尘不染的优雅形象,与其他术宗长老蓬头垢面又或者满身灰尘的样子大相径庭。今日这等狼狈模样,更是陈思贤生平第一次看到,不问可知洗星河处境异常凶险,十相大阵虽然看上去威力无穷,实则只是勉强苦撑,不知几时就会如云中城一样土崩瓦解。
其他术宗长老对此却似乎早有觉悟,有人附和道:“洗长老说得没错。我墨门自创立以来经过数次灭门大难,但是只要有种子留下,他日就能复起!走!”
所有长老依旧操纵着机关,尽自己所能配合洗星河。这些人并未携带自己的应手兵器,一旦洗星河坚持不住,他们也注定是死路一条。可是此时所有人没一个想着自己逃走,全是不顾一切掩护陈思贤突围。这些长老的手段固然厉害,这份决绝之心,却是比机关暗器更为强大的力量,饶是贪狼一身绝技,也不敢直面其锋。至于沿途不死军就更不在话下,眨眼之间一条通路已经被清整出来,陈思贤二话不说低头顺着这条血路冲了出去。
木恩冷哼道:“洗先生一身绝技令人钦佩,如果你想走的话,我留不住你。但是你和杨烈一样蠢,甘愿被一群废物拖累,白白坏了自己的性命,这又是何苦?”
洗星河此时血越出越多,嘴角也见了血迹。但是他依旧强提精神,冷声对答:“这就是咱们的区别所在,我墨门矩子从不会放弃自己的袍泽兄弟,也不会把别人当作拖累。虽然我也认为杨烈那种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的行为很愚蠢,但是身为矩子可以愚蠢,不可以退缩。这种做人的道理,你这辈子也明白不了,说了也是白说。”
“洗星河,你应该知道你这样支撑不了多久。继续坚持下去,又有什么意义?”
“我也没想过一直支持下去,只要能和你同归于尽就足够了!”说话之间,洗星河猛然张口吐出一口鲜血,随后只见他手法陡然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