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王佑的描述,王景沉思片刻,把酒杯轻轻一墩:“陛下英明!殿下千金之躯岂能轻易涉险?依老奴看来,此番调查不妨兵分两路。一路查落魂岭,一路查落魂岭两翼扎兵之地。倘若神狸大军真想与我军决战,必然要调动大军依山布阵。不管是安营扎寨还是运输军资,声势都不会太小。若是两下情形吻合,自然可以断定山上就是大炮。可以让杨陌带着墨门武者去查落魂岭,殿下带领枭卫去查神狸动向。到时候两下军情一起报到陛下面前,便可知真伪。”
王佑看着王景心中疑云丛生。自己是叔父一手拉扯长大,对于叔父很是了解。他此刻的眼神、语气都不正常,绝不是站在一个公正的角度,为联军谋划前途的样子。再想想之前卢龙镇的事,王佑心里就越发起疑。他发现自己身份变了,可是能信任的人却少了。不管是父亲刘威扬还是眼前的王景,似乎都戴上了一张面具,让自己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。他干脆开门见山:
“叔父,您有什么事情瞒着侄儿?”
“殿下何出此言?老奴是在帮殿下赞画军机而已,哪里有什么瞒着殿下的?再说如今殿下已经认祖归宗,你我之间主仆名分乃是定数,且不敢再提叔父二字,否则老奴会折寿的。”
“我说过了,没人的时候您依旧是我的叔父,这一点是不会变的。从小到大都是叔父教我,包括察言观色的本事,也是和您学的。您觉得您能瞒过我的眼睛?您现在的眼神就在告诉我,您在说谎!”
王景并不畏惧,反倒是微微一笑:“殿下,老奴还得告诉您一件事,您要想当皇帝,就得学会很多事看破不说破。尤其是军国大事更是如此,有些事您不知道比知道更好,只要最后的仗打赢了,真假又有什么关系?据老奴所知,杨陌这人不识抬举,可是拒绝了殿下的好意。他已经不把殿下当朋友,殿下又何必管他的事?”
王佑冷声道:“叔父这般说,这酒菜的味道就越发不对了。杨陌和我的交情如何是一回事,战阵又是另一回事。前敌之事关系着家国存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