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雾滚滚,陆宴眼看着镇国公府以及百安堂内所有吊丧之人在刹那间化作齑粉。
再一眨眼,长安的烈阳被边塞的落日取代。
北风劲吹,大雁南飞。长满枯草的高原上,远端层峦迭嶂,云雾浮浮冉冉,近处回廊交错,皆是雕梁画栋。
此处,乃是长平侯府。
突厥来犯,安北都护府出兵迎战,这仗一打就是半年,归来时已是深秋。
长平侯府四处张灯结彩,大红色的绸缎迎风飘荡。
苏珩拉起缰绳,翻身下马,回府给母亲问安。
一进门,齐氏正同副都护的鲁夫人说着话,见他风尘仆仆,齐氏笑道:“你回的倒是比我想的早了些。”
苏珩将手里的剑扔回到侍卫手中,“儿子给阿娘请安。”
鲁夫人笑道:“侯爷此番可真是立下大功了,想必三五年之内,突厥都无法卷土重来了。”
苏珩道:“副都护亦是功不可没。”
谈话间,苏珩频频回头。
齐氏目光一顿,低声道:“甄儿受了些风寒,方才大夫来过嘱咐她别吹风,这才没出来迎你。”
苏珩起身道:“受了风寒?我去看看她。”
齐氏见他心都飞了,摆摆手道:“好,你去吧。”
苏珩转身离开,鲁夫人笑着对齐氏道:“小侯爷出了孝期,又打了胜仗,这下,也该成婚了,瞧方才那个样子,是个会疼人的。”
齐氏点头笑了一下,并未多说。
苏珩快步走到浣西院,对着婢女低声道:“三姑娘呢?”
“喝了药,刚歇下。”婢女躬身道:“可要通传一声?”
“不了。”苏珩道,“我在外头等她便是。”
夕阳西沉时,沈甄睁开了眼睛,清溪道:“侯爷回来了,眼下在外头等你呢。”
沈甄立马坐起身子道:“怎么不叫我?”
清溪道:“侯爷特意嘱咐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