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一连下了两场大雪,地上结霜,天气骤寒,但陆宴和沈文祁的这段翁婿情,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了温。
在沈文祁看来,陆宴虽不是他打心里满意的女婿,但他也不得不承认,镇国公府的陆三郎,不论是出身,还是才貌,确实都是京中翘楚,前阵子之所以刻意疏远,说白了不过是为人父的私心。
人生路漫漫,谁也不知陆宴的眼下这份炙热,经过时间的打磨,未来还能剩下几分。
沈文祁只希望,多年后的陆宴回想起此刻,还能记得沈甄是他用心求娶回来的便好。毕竟,男人最是了解的男人,唯有费尽心思的得到的,才知道珍惜。
只要陆宴能疼她些,他亦是别无他求。
而沈文祁想的这些,陆宴自然也是懂的,别说沈文祁只是给了他两个下马威,便是他有意为难,他也会受着。毕竟啊,就他对人家女儿做的那些事,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有数。
自那之后,陆宴便是偶尔登门,礼数也是十分郑重,除了谈公事,也是就陪沈文祁下盘棋,从未踏入过内院一步,也未再翻过沈府的高墙。
当然,眼下,想翻也是翻不过去的。
陆宴捏着指腹算日子,自赐婚之后,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她。
他本想趁自己生辰带沈甄出去一天,但一想到年底的万国来朝,再想许家,就连这点心思都没有了。
陆宴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:“鸿胪寺那边儿有动静吗?”
杨宗低声道:“许大人那边监管的严,咱们的人安插不进去。”
陆宴眉宇微蹙,转了转手上的扳指。
晋朝大典,祭祀、经筵、奏请,宾客、进春、传制、郊庙、吉凶仪礼之事,以及外史朝觐,诸国朝贡,皆由鸿胪寺掌管。
眼下的京城,与梦境中的京城全然不同,他若想知道许后眼下的什么主意,必须要在鸿胪寺安插个人手。
可偏偏鸿胪寺的主事,是许相的弟弟,许康林。
默了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