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宴之所以急匆匆的下了值,原因无他,两天前,某只白鸽终于得以挣脱牢笼,在长安城中展翅飞翔了一回。
落到了陆大人手里。
沈姌送了沈甄两家地段极好的铺面。
这铺面原是租给东瀛人经商的,眼下却被沈甄收回,改成了茶叶铺子。
大晋嗜茶成俗,茶叶的利润又十分可观,这导致许多走南闯北的商人都转行做了茶商。长安西市的开远门,就是茶商最大集聚地。
从浮梁、婺源、祁门、德兴、江陵而来的茶商都在此处有铺面。
皇城脚下,勋贵当道。这赚钱的营生,就像是一块不好啃的骨头,沈甄虽找来了对茶道颇为了解鲁生来当掌柜,却耐不住有人不想让她赚这钱。
原本东市只有两家茶铺,但就在沈氏的招牌挂起来后,一夜之间,茶铺林立,茶商扎堆。许多牛鬼蛇神纷纷主动上门打交道。
沈甄信不过这些人,只好给陆宴送了信,拜托他给自己找两家靠谱的茶庄。
陆宴读过信后,用拇指摩挲了鸽子好一会儿。
沈甄一娇养大的女儿家为何突然一门心思想赚钱,他心里十分清楚。说到底,无非是因为去年受了太多委屈。家道中落,打秋风又无门,最后被八千贯逼的直接给他做了外室……
外室。
陆宴在心里默读了两遍。
说实在的,起初他还真就是把她当外室养的。一边享受着她的身子,一边想着,等他的心疾不再犯了,腻了、也够了,就将她送回到扬州去。
他甚至真为她准备了一笔不菲的封口费。
想在回想,他自己的都不免勾了嘴角,确实是无耻了些。
成,她想作甚便作甚。正好陆家在西市也有茶铺,他直接将自家的渠道分给她便是。
他坐上马车,缓缓向西市驶去。
时间回转至两个时辰前——
天气闷沉,乌云密布,沈甄摆弄着手里的牡丹花,身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