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提公主殿下眼下是如何的恼羞成怒了,只此时,三房的屋里,阿岳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妹妹,竟张了张嘴儿,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就说,从来忙得连人影儿都不见的五爷,怎么有空踏到咱们这偏僻地方了呢。”湛家三太太自从被关了禁闭,如今越发地阴阳怪气,只冷笑道,“感情,是上杆子为你伯娘说话,把你妹妹做个这样的臭媒!”见阿岳说不出话来,她只抱着含泪哭泣的阿镜哭道,“你妹妹好歹也是伯府小姐,你就这么糟蹋她?”
“我糟蹋妹妹?”阿岳此时的脸色黑色不行,只冷冷地说道,“母亲这话,我是不敢认的,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是个不顾人伦的畜生!”见湛家三太太怔住了,他便淡淡地说道,“母亲为何会落得如此,真觉得我是个傻子不知道?妹妹的婚事,我觉得这样就很好,翰林出身,书香门第,您还有什么不乐意的?”况门第低些,也能叫城阳伯日后说得上话,就算阿镜不明白,可是只要娘家不倒,谁敢对她做什么?
“你怎么不说他家里竟是那么穷!”湛家三太太尖声道,“你妹妹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,难道能过那样只能吃糠咽菜的日子?”她只抱着露出了惊慌脸色的阿镜,大声道,“谁都别想磋磨我的女儿!”又骂道,“你那个伯娘,最是个心里藏奸的,平白地叫你妹妹见着你舅母的丑态,如今想起来就做噩梦,也多亏了她这么干,”她便冷笑道,“也叫我们母女知道,这世道,只有银子才是最重要的!”
若不是没有银子,她那可怜的嫂子,怎么会求到城阳伯夫人面前!
“这样的人家,我是不愿意的。”阿镜便小声哭道。
“不愿意也不行!”阿岳骂不了母亲,还骂不了妹妹么?此时便冷笑道,“父亲与我,是没有能力叫你富贵的!若是你实在不愿意这家,便一辈子别嫁人!”
“有你这样与妹妹说话的没有?”湛家三太太操起身边的东西劈头盖脸就往儿子的脸上丢,叫骂道,“你们父子,都是一样的无情无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