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一早,祝云璟便再次进了宫,他进门时,方太医正在给祝云瑄例行诊脉,祝云璟抱臂在旁盯着,担忧问道:“陛下如何了?”
老太医是认得祝云璟的,对着他比梁祯还要小心翼翼些,仔仔细细地将祝云瑄的身体状况与他说了一遍,当听到说祝云瑄气血虚恐有早产之虞时,祝云璟的双眉立时紧蹙了起来,而祝云瑄却连眼睛都未多抬一下,苍白的脸上看不出过多的表情,似已习以为常。
太医退下后,祝云瑄便又提了笔想要批阅奏疏,之前为了做戏许久未理朝政,如今积压的政事不知凡几,都等着他拿主意,再耽搁不得了。
祝云璟直接将他手中的奏疏抽走,扔到一旁,冲高安示意:“全部送去内阁,就说陛下身体抱恙,让他们看着办就是了。”
祝云瑄争辩道:“我能做的……”
祝云璟转头瞪他一眼:“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哥哥就乖乖听我的话,也就两个月了,孩子生下来之前都不许再碰这些东西。”
高安赶紧大着胆子叫了人来,将御案上堆积成山的奏疏尽数搬了走。
祝云瑄无奈道:“哥……你明知这个孩子是……的……”
“我管他是怎么来的,又是谁的,他现在在你的肚子里,连着你的命,你就得好生养着,”祝云璟没好气地提醒着他,“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听人说你今日寅时刚至就醒了?现在还早,回去内殿再睡一会儿吧。”
旁的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祝云瑄都未必会听,但说这些的是祝云璟,他再不情愿也依旧应了下来,被祝云璟撵去了内殿。
祝云璟在床边坐下,看着躺下身后眉宇依旧不得舒展的祝云瑄,放缓了声音劝慰他:“陛下放宽心,乱党已除,如今朝堂上短时间内再没哪个不长眼的会敢兴风作浪,陛下先养着身体,要收权何必急于这?一时?。”
祝云瑄安静地看着他:“哥,我还是想听你叫我的名字。”
“以后总要习惯的,一个称呼改变不了什么,”祝云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