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鹊的身影很纤瘦,她有几分踌躇犹豫,最后还是很小心地环着他的腰,脸贴在他的衬衫上。
沈清徽只是安抚着她。
胸前的衬衫被湿润的眼泪咽湿一小片。
沈清徽没有说话,只是很安静地抱着她。
好像那眼泪是流在了他的心上。
——也不知道为什么,忽然地想到了捡到她的那一夜。
她跪坐在暴雨里,匍匐在车下,只记得那双眼睛,惊恐万分的绝望。
他心中的最后一丝悲悯早就死在了多年前,起初捡她回来,其实说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,因为那双眼睛太过可怜绝望,让他的心上出现了一丝裂痕,又或者是因为不想让她死在那个雨夜。
江鹊总觉得自己身处泥泞,却也不知道,她也像一缕光,照进他早就一片死寂的世界。
一束光突然出现在黑暗荒寂的森林,那不是救赎,那是罪过——让最后的生命奔赴向光,消失后那便是更黑暗的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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