昌东说:“你还真是滴水不漏啊。”
龙芝谦虚地笑:“谬赞了,这世上,唯有真相滴水不漏,其它任何矫饰,都是有破绽的——拿补睽来说,人这一生,总会认识很多朋友的,你笃定你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人,但其它人都说不存在,久而久之,你也会动摇的。”
“再说代睽,给江斩用的,就是代,但是在金爷洞,你也亲耳听到他说,觉得我这一年,都变得不像我了。至于给叶流西用的吞睽,一个人,记忆断得那么奇怪,有头没尾,换了谁,都会想追根究底吧。”
“所以说,睽龙只是利器,真正想成事,还得事在人为。”
昌东隐隐有些不安:龙芝说的话,找不出什么破绽,也基本符合他之前的推理,但她为什么这么肆无忌惮地向他全盘托出呢?
怕是有所恃。
龙芝忽然想起了什么:“哦,对了,我说得没头没尾的,没把你弄糊涂吧?叶流西,其实就是真正的青芝,我都忘了说了。”
她意味深长地端详着昌东的脸色。
昌东没说话,他知道这个时候,自己理应表现得大吃一惊才对,但他真的生性不善作伪,尤其是这么夸张的伪。
索性一声不吭。
龙芝又看了赵观寿一眼:“看见没有,这局里,没有谁是傻子,咱们即便领先,也只是一两步,恻隐之心会害死人的。”
被一个小辈这么耳提面命,赵观寿好生尴尬。
龙芝屈起食指,轻轻叩向桌面:“从哪说起好呢,就按时间线吧。”
“二十多年前,日现南斗,关内的皮影人一夜之间全部瘫痪。叶流西就是那个时候出生的,当然了,当初她不叫叶流西,小门小户人家,起的名字都土气,那时候,她叫叶青芝。”
“有了厉望东的教训,我们当然知道大事不妙。但是无字天签……不是我瞧不起签家人,他们永远测得对,但隔靴搔痒。只测出人在荒村,老实说,在我眼里,除了黑石城,关内哪都是荒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