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梓瑕也知道,对方原本就是看公主的权势,所以才愿意娶一个侍女,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,同昌公主身边的侍女,只要消了奴籍,有旧主帮衬,那也是算是不错的一条裙带。而如今公主已死,一个侍女又怎么能妄想对方信守承诺,前来迎娶她呢?如今垂珠前路何在,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。
黄梓瑕安慰她道:“我想官宦之家毕竟信守承诺,断然不会因此而毁约的。”
“多谢公公良言。”她说着,却依旧是愁眉不展。
倾碧在旁叹道:“若不是公公帮我们说话,恐怕如今我们都已随公主而去了,能活命已是上天恩德,至于其他的,谁知道是否还有那福分呢……”
倾碧毕竟年少无知,一句话说出来,黄梓瑕便看到垂珠和坠玉的脸色都越发暗淡,想必心头压着的大石上又多加了许多重量。
落珮望着香炉中袅袅上升的青烟,茫然地说:“可是……可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呢?公主做了那个梦之后,一直说潘淑妃要来取走她的九鸾钗,而九鸾钗……就那样在严密守卫的库房内不翼而飞了,你们说这不是咄咄怪事吗?明明是公主亲手锁进去,又是我们几个人亲手将盒子放到箱子里去,亲手取出来的,怎么就不翼而飞……最后,出现在平康坊,将公主刺死了呢?”
倾碧又悲又怕,哭道:“落珮你别说了……别说了呀……”
她们的声音淹没在周围的诵经声与哭泣声之中,就像无声无息消失在重锁之中的九鸾钗般。
黄梓瑕只能在心里默然叹了口气,再朝着她们行礼辞别,站起来走了出去。
公主一死,公主府中一片大乱。
相比之下,驸马家中带来的人,相对比较淡定。毕竟,他们是有地方可回去的人。
所以,黄梓瑕到膳房时,厨娘菖蒲依然坐在那里,制定着明日的膳食,只是脸上蒙了一层忧愁。
“杨公公,”她看见黄梓瑕到来,自嘲地拍了拍手中的册子,说,“无论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