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梓瑕回到夔王府时,李舒白正独自在花厅用晚膳,看见她来了,示意侍女们都出去,又抬手指指旁边的一张椅子。
黄梓瑕知道他的意思,便拉过那把椅子坐下来。李舒白递给她一双象牙箸,推了一个小碗给她。
她左右看了看,见周围只有隔墙花影动,没有任何人,才夹了个金乳酥,拨了些丁子香淋脍在自己的碗里吃着。
李舒白漫不经心地问:“今天去上香,听说有人在你们面前变了个十分精彩的戏法?”
都说夔王李舒白的消息最为灵通,何况这回还是他吩咐自己的卫队护送她们去的,自然已经一清二楚了。
所以黄梓瑕也不惊讶,只说:“嗯,挺精彩的,不过我个人觉得王妃的反应更精彩。”
“未来王妃。”李舒白对于夔王妃这个称呼进行了纠正,在前面加了两个字。
黄梓瑕反问他:“皇上亲自赐婚,皇后族妹,难道还有什么变数?”
“无论什么理由,将造假的庚帖拿出来,她就是欺君罔上,只有万劫不复的下场。”李舒白说着,又转了话题问,“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戳穿?”
“好像不止,她的过去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隐约提到,她当时吓得根本无法掩饰。”
“你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是如何出现,又是如何消失的吗?”
“完全看不出来。而且,他是如何在王府护卫重重的包围下进来,又是如何消失的,我一点端倪都寻觅不出。”黄梓瑕咬着象牙箸,皱起眉头,“在他消失后,王蕴带着一群人在寺庙中搜寻许久,却没有任何踪迹。好像他是化成鸟越墙飞走了一般。”
李舒白慢悠悠地问:“你看过皇甫氏的《源化记》吗?”
黄梓瑕摇头:“什么东西?”
“是一本书,里面记载了一项绝技‘嘉兴绳技’。是说玄宗开元年间,诏令大酺,嘉兴县和监司比赛杂耍,监司就在犯人中寻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