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汭笑道:“正是啊,他平生第一大志愿就是当仵作,后来被周侍郎打了几顿,不得不改变了志向,整日堵着京城捕头要做捕快去——这不还是贱职么?捕头们又不敢得罪刑部周侍郎,又不敢得罪周子秦,看见他简直是魂飞魄散,逃得飞快!”
李汶大笑,对李舒白说:“四哥,你在皇上面前说话顶用,赶紧帮那个周子秦吹吹耳边风,周庠去蜀郡就任时,皇上一定要亲自指定他儿子跟去蜀郡当捕快,成全了周子秦的一片痴心!”
“正是正是!”李汭简直笑倒,“皇上如此英明,到时周子秦若成了钦点捕快,看周侍郎还能怎么办!”
李润又想起什么,说道:“只是不知前蜀郡刺史黄敏的案子,如今进展怎么样了。”
李汭是消息最灵通的,立即便说:“那个黄梓瑕怕是早隐姓埋名逃走了。天下之大,一个人要是在穷乡僻壤过一生,恐怕不容易抓到。”
“真没想到,黄使君这样敦和谨慎的人,最后居然落得这样下场,真叫人唏嘘。”
黄梓瑕站在他们的身边,听他们谈论着自己和家中的血案,神情平静得近乎冰冷,只有胸口不知不觉泛起一种令人窒息的疼痛,那里有一根弦,正勒着她的心脏,正在缓慢缓慢地绞紧。
李舒白也不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黄梓瑕是什么神情,只淡淡地说:“或许黄梓瑕胆大包天,反其道而行之,到京城来了也不一定。”
“那就是自投罗网,必死无疑了。”李汭说。
李润则低声叹息道:“我记得黄梓瑕当年被京城誉为女神童,真没想到如今竟会变成这样,真是可悲可叹可恨。”
在座的人中,康王李汶年幼,不知道当年的故事,好奇地问:“那个黄敏的女儿,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处,为什么好像大家都知晓她?”
李汭笑道:“她曾帮时任刑部侍郎的父亲黄敏破过几个案子,颇有点意思,到现在这案子还被坊间说书人津津乐道呢。”
李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