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一共两房,周大老爷周成迟,周二老爷周成延两兄弟。
周家原先是杭州府人,祖上倒也算大户,只是一代代没有杰出的儿孙,便慢慢败落了。及至周老太爷这一代,便也只能算得上中等人家罢了,住在祖上传下来的老宅,营生则靠着将祖上传下来的地租出去收些租子,这样的家境在外面不够看,在当地却也还算是比较富庶。
周家两个儿子打小读书就好,周老太爷又是非常看重科举这一块的,因而两个儿子打小就请了先生教导,再大些又进了书院学习,只等着哪一日能靠上功名,光祖耀宗。说来也确实是祖上冒青烟的事情,周大老爷周成迟十八岁的时候便考取了进士,只周老太爷是个命短的,喜信还未送到家门口,便乐极生悲去了。
两个儿子都未娶亲,小女儿也还年幼,待后来周成迟要到厩任职的时候。周老太太挂住大儿子的姻缘,挂住小儿子的前途,狠是哭了一些日子后,便听了两个儿子的话,收拾收拾,举家从杭州府迁往了厩。
厩是个寸土寸金的地儿,周成迟周成延两兄弟多方打探又是托人又是送礼的,终于是几乎花了周家几乎一大半的积蓄,在昌平胡同的最里头,买下了一个小宅子。而如今的东西二府,则是当初那小宅子隔开所得,大房和老太太住在东府,二房住在西府。
不过原先是东府几乎要大西府两倍,而这么些年过去,西府一年年向外扩张,如今则算得上是东府的三倍还要大了。
冉氏气意嘉的莽撞毁了她的衣裳,更心里不平西府的富裕,一手遮着脸去挡那又开始纷扬的穴,一手则捏紧了帕子。绷着脸到了西府大门口,向边上一拐,再走个大约百十来步,就到了东府的门边上。
瞅着门口冻得都有孝抖的女儿,冉氏又是心疼又是生气,快步上了台阶,走了过去。不急和女儿说话,先是训斥起了小丫头,“你是怎么伺候大姑娘的,这么冷的天儿不叫姑娘在屋里头暖着,反倒是出来吹冷风,你是头一天到姑娘身边伺候的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