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眉目含冰,直起身,垂眸看放置在棺木旁黑『色』高几上一把匕首,他伸手拿了起来。
这正是从冯塬胸膛抽出来的那把匕首。
这柄特地为纪棠打造的短匕匕柄微曲极薄,匕身比寻常短了足三分一,『插』进她的短靴夹层刚好严丝合缝。
精致小巧,却异常锋利,冰『色』微映,匕刃寒芒流动闪烁,吹『毛』断发削铁泥,以致于从前胸直透后背,轻而易举就贯穿了冯塬的心脏。
皇帝眼眸晦暗冰冷。
“纪棠。”
有脚步声,右丞相冯增从后房门出来,“陛下。”
冯氏兄弟都是皇帝的心腹谋臣,一一暗,都是当世最拔尖的士谋臣。此番冯塬去逝,冯增亦是极伤痛,但好在也有些时日了,今虽看着清减了不,但情绪总算平静。
皇帝和冯增离了偏厅,回正房,皇帝坐下,道:“朕命赵灏扶道存棺椁回乡,务必好生安葬。”
赵灏是五皇子庆王,此次也随御驾一起的池州。
冯增低低道:“陛下放心。”
他长吐一口气:“若道存知晓陛下此番心意,虽死无憾也。”
皇帝脸『色』依然很难看,冯塬一定程度上,比亲儿子在他心中位置还要重要,且重要得多了。儿子他很多,可股肱难求冯塬只有一个。
此番痛失冯塬,皇帝简直锥心痛。
冯增应下后,君臣沉默片刻,冯增吐了口气,开始说起现今局势:“陛下,以臣所,南征事,越快越好。”
今日的靖王,冯增的也近距离看了个清楚白,当真是百闻不一,这靖王已真真正正长成了!
其于皇帝的心腹大患程度,甚至要远胜于南梁。
所以冯增认为,不宜再拖,赵徵刚下山南连场大战才结束,刚刚形成今日势,就断断不再他理顺山南彻底站稳。
要么扰『乱』山南,要么开始南征,反正不对方休整期。
但扰『乱』山南治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