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的,怎么会不见了?”阳月胡乱地在八宝架上摸着,自语道。她平时一向小心,这个暗格的位置只有她跟韦姌知道。难道又是秀致?!除了她没人能够自由进出这间屋子而不被怀疑。
这些日子萧铎不在家中,韦姌也不曾服过药,所以再没去拿过这个药瓶,可眼下它确实不见了。
瓶子不会自己长脚,肯定是被人拿去了。至于何时拿走的,究竟要用来干什么,韦姌现在还不知道。但她猜测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。
“月娘你先出去吧。我一个人静静。”韦姌手揉着额头说道。
阳月应声,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。她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的,子嗣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何等重要,尤其像萧家这样本就子息单薄的高门,所以今夜她才会劝韦姌。可韦姌一席话又说服了她。这件事若只限她们主仆二人知道还好,一旦捅到军使或者夫人面前,后果将不堪设想……
韦姌坐在方桌边,看着桌上的青铜烛台发呆,手指毫无节奏地轻叩着桌面,显得有些心浮气躁。这瓶药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交到柴氏或者萧铎手里,她应该老老实实地告诉萧铎真相。
可萧铎一直想要孩子,夜夜不辍地抓着她,就是想让她尽快生出孩子。对于自己的做法,未必会有耐心去听解释。
除了今夜跟阳月说的原因,她还有另一个不能说的原因,即她是个来自未来的女性。她可以为了保护九黎,委身于他,侍奉于他,但是他剥夺不了自己藏在骨子里的独立人格。
孩子应该是两个人爱的延续。她坚信,他们现在还不具备孕育这个小生命的条件。
诚然,要萧铎这样一个呼风唤雨惯了的大男人,理解她这个现代女性的想法会很难。男人在这个世界是绝对的主宰,他们会觉得繁衍子孙是女人最该做的事情。但在韦姌看来,她跟萧铎并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合。若她爱萧铎,萧铎也同样爱她,那么生下他们的孩子才是对的。
红烛滴泪,时间过去了很久。